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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suanmin

[HQ/黑月] 紀念日


☆ 黑月日快樂!!!







『月月今晚應該不用加班吧?』




收到來自自家戀人的訊息的時候他還沒有多想,午休時間已經快到盡頭,月島螢一邊整理著桌上的飯盒一邊瞥了一眼螢幕上彈出的訊息,想了想今天的安排後拿起手機,在上頭打上「是的」二字送出。


訊息馬上被已讀,他又多等了兩下不見回覆,便放下手機去忙別的了。


反正他也知道黑尾鐵朗打的是什麼主意。


自從住在一起以來,他們一般都是一起吃晚飯的,兩人輪著在回家的路上將晚餐從店裡頭買回來。若是臨時有事情得多忙那在接近下班時間傳條訊息也就成了。


像這樣還特意提早詢問那多半代表黑尾又想要做些什麼多餘的事。月島邊想著邊搖了搖頭,將餐具收拾進包裡,不自覺的揚起了嘴角。


那個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他不由得想起很久以前,也不是那麼久,出了社會後記憶下錨的時間點似乎都定在那兒了,想起些什麼都像是上輩子似的,卻又像是昨日才發生一樣,特別是那些值得紀念的。


當然他不會告訴黑尾,要讓自己那位年上的戀人開心他多得是方法,沒必要拋出這麼樣一個令人難為情的餌。


彼時他和這位他校前輩,認識是認識,但也不算多熟。距離關係,無論是地理或者是年齡上的。


高一的合宿和春高見過的那幾次面,換算在16年來經過的日數裡根本微不足道,即使在排球上受了他許多關照,兩人的交集也就僅止於此。無論對社團活動多麼上心,生活中終究也還有著許多其他得要花費氣力去努力的目標。


他本以為升上高二後就再也不會見到那個人了,但是在再次前往東京參加合宿的時候,一天的行程結束,他沒有多想就被日向拉著往大夥兒聚集的反方向前去--午休時赤葦京治告訴過他們,如果還有興趣參加額外的自主練習時該前往的地點。


日向對此自然是興趣滿滿,月島自己則是抱著過去也無妨的心情。不過再怎麼樣也沒有預料到會在那兒見到本不該在的兩個人。


黑尾鐵朗穿著未曾在記憶中出現過的輕便私服,雙手抱著胸站在球場邊看場中央正騷擾自家學弟的木兔光太郎,一轉視線看到剛踏進體育館的兩人,便熱絡的朝著他們的方向打了招呼。


日向開朗的回了一聲「黑尾學長晚上好!」之後便跑去纏著他師父去了,留下還在考慮該從何處吐槽起才對的月島以及一臉「年輕人真有活力啊」的黑尾在原地。


兩人沉默了半晌,要說他們的熟悉程度也確實還並不是可以感嘆許久不見的友人,但是過去的相處也沒有辦法像不熟的人那樣生疏的打招呼。


黑尾看來也還在思考該說些什麼作開場白,升上大學的他看起來多了一分隨意,也或者是已不需要擺出隊長與前輩的架子,蹙著眉似是在想些什麼嚴肅問題的神情竟意外的顯得十分成熟。


「黑尾前輩怎麼有空過來,莫非大學生其實很閒?」最後他這樣打趣道。


「第一句就是這個?!我自忖我待你不薄啊月月。」


看著這位平常看來游刃有餘的前輩被自己一句話逗得大聲吐槽果然很有趣,月島壞心眼的想著。


「好我決定了,今天要比以前更加激烈的鍛鍊你!」


「那還真是謝謝了。」月島回道,兩人於是向著在場中央打鬧的數人走了過去。


一群人一路練習到又被人催促趕緊去吃晚飯才罷手,先一步收拾好的月島站在體育館外頭,從裡面走出來的黑尾向他靠了過去--打了幾場球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總算又熟絡了起來,雖然或許只是黑尾單方面的。


「今天木兔硬是要拉我過來,而且還是今天才告訴我!你知道嗎要不是我今天剛好沒有事,那我就來不成了。」


「反正合宿也不是只有一天,而且OB還過來湊熱鬧本來就很奇怪吧?孤爪學長對此沒有什麼感想嗎?」


「別提了,我這剛來本來想說還是得先去音駒那裡看看,結果研磨那傢伙超--級隨便的敷衍了我兩句就把我趕走了。」黑尾誇張的嘆了一口氣,「這種時候就好羨慕木兔啊。」


「黑尾學長,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黑尾轉頭看他,微微皺著眉,「怎麼會這麼問。」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如果猜錯了的話抱歉了。」月島開始感到後悔,講出這種自以為很了解對方的話,又像是擅自想打探他人隱私一般。


他平常是不會輕易犯下這種錯誤的,只是今天的黑尾,雖然在碰到排球以及與自己針鋒相對的瞬間仍然毫不留情,但是在那之外的時間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也只是隱隱約約的感覺而已,說到底即使真的有什麼,黑尾也實在沒有義務向自己交代。


「沒什麼,大學那邊確實有些煩心事。小事而已。」黑尾盯著他看了一段時間,而後總算又笑了起來,「和月月打完球之後就都無所謂啦。」


「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黑尾學長之後幾天再過來也沒關係,雖然很奇怪。」


「到底是有沒有關係啊。」黑尾吐槽,「不過你說的對,這樣擅自跑過來確實不太好,我應該不會再過來了,那之後我......」


他的話被吵吵鬧鬧著從體育館出來的一夥人打斷,木兔一邊揮手向赤葦等人道別一邊向著他們倆這頭跑過來,「我們走吧黑尾!啊對了明天我直接跟你約校門口喔!」


「等等你不要擅自決定啊。」


「诶?黑尾不來嗎?」


「也不是不......好啦好啦聽你的就是了。」一隻手被木兔拉著走,黑尾還不忘回頭向月島補了一句,「就是這樣,那明天見啦月月。」


「......哦。」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黑尾似乎變得很開心的樣子。


反正大概又是自己的錯覺吧。月島想著,對日向的催促不耐煩的應了聲,跟在他後頭向著食堂的方向走去。





「說起來啊,之前黑尾學長問過我小月的生日。」剛升上高三那會的某個夏日,在某個快要接近尾聲的午休,山口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這般說道。


「他幹嘛不直接問我?」


「你會告訴他嗎?」


「……不會。」月島回答,山口臉上「你看吧」的表情讓他很想揍人,踏進教室的老師的身影便終結了這個話題。


其實後來仔細想過,要是黑尾朝他多提個幾次,說不定也就告訴他了。但既然他先往山口那邊問,那月島自己自然也不會特意去詢問他原因,除了皺著眉評論兩句以外好像也不會衍生出什麼別的感想。


也正因如此,在那天過後月島就把這件事忘了,一直到九月生日時在非本意的被社團裡那群傢伙鬧了好一陣之後才又想了起來。


社團活動結束後,和山口兩個人在坂之下商店外頭等待還在店裡選購的其他人時,這個話題又被提起,「結果黑尾學長有做什麼嗎?」山口問。


「沒。」


「真奇怪,那為什麼要特地找我問呢。」


「誰知道。」


「還是說是晚點打算要給小月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我跟他又沒有那麼熟,山口你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太多了。」


「我才沒有看。」山口笑道,「他不是三天兩頭傳訊息找你?你們都聊些什麼?」


「你也對這種事太上心了吧。」月島瞪了他一眼,「也沒什麼,就隨便聊聊。不知道黑尾學長在大學是不是交不到朋友啊?」


「诶、感覺不像是會發生這種事的樣子啊。」


月島聳肩,說實話他也很想知道黑尾鐵朗為什麼這麼熱衷於與自己這個他校後輩聊天,說起來好像是從高二某次去東京合宿後開始的,彼時這突如其來的拉近距離還讓他略為感到困擾,但是和這位長他二歲的前輩聊天意料之外的輕鬆且舒心,不知不覺就持續了下來。


但是既然特意問了生日,什麼都沒表示也太奇怪了吧,難道說他覺得自己不會從山口那裡得知這件事嗎。本來並不是很重視這種事的月島,不知不覺就在意著手機的通訊軟體一直到了換日時分,但是來自黑尾的訊息一直到隔日早上也沒有出現。


在那之後兩人也如往常那樣想到的時候聊個兩句,月島並沒有白目到去問人沒有給自己生日祝福的原因,與黑尾鐵朗如同網友一般交流著的日子持續到了十月中旬,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普通的上學、晨練,直到中午午休時拿出手機,看到了來自黑尾的訊息:『月月今天晚上有空嗎?』


『?』


『陪我吃個晚餐吧』


『黑尾學長在宮城?為什麼?』


『沒什麼啦,晚上再告訴你。當然是如果你沒事的話。』


『沒有是沒有......』


『那告訴我你們社團活動到幾點吧,我去你們學校找你。』


直到離開學校時真的在門口見到黑尾的時候月島都還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但是約都約好了也只能頂著隊友們各異的眼神與他們道別,領著他前往常去的一間家庭餐廳。


相較於平時,黑尾鐵朗顯得有些沒精神,在兩人研究菜單時月島甚至發現他打了好幾個呵欠。

「所以黑尾學長是為什麼會過來?」


「唔......」黑尾無意識的用食指點著桌面,「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那種所謂的,說走就走的旅行?之前不是練習賽的時候來過你們這裡嗎,就想說來一下也不錯。」


「原來如此。」身為考生的月島實在是無法了解這種詭異的悠閒想法,於是隨便附和了一下就讓話題過去了,「那黑尾學長晚點要怎麼回去?」


「等下去搭夜間巴士吧,我昨晚也是這樣來的,早上就到了。」


「哦?去了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黑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沒有,實在是太睏了找了間速食店消磨時間,一不小心小睡了一下就完全沒有積極旅遊的興致了。」


「诶--」月島忍不住開始思考這個人到底是幹什麼來的,但是他沒有問出口。


兩人隨意找了些話題聊了起來,就如同平時透過網路所做的那樣。月島本以為撇除了排球這個媒介,和黑尾面對面無主題的聊天會變得尷尬,但是一直到將黑尾送到巴士站後回到家裡,他才意識到這個晚上一點都沒有出現過任何讓人不自在的時刻。


相反的其實還挺開心,在夜晚將要入睡的時候,月島模模糊糊的這麼想著。


不知道黑尾學長幾點才會回到東京呢?


那是他們兩個一起度過的第一個,要說起來就真如同玩笑一般的「紀念日」,這是在很久很久以後黑尾才告訴他的,那天是自己和他生日中間的日子。


他好奇為什麼不要乾脆選擇兩人其一的生日,而偏要選擇在一般人眼中什麼也不是的那一天?

沉默了好一會兒黑尾才老實承認了,「其實那時候我就喜歡月月了,但是對月月來說我只是一個不太熟的學長吧?」


月島沒有回話,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我也是第一次想談戀愛啊,但是月月一定會覺得困擾的吧,如果我在你生日的時候大老遠跑去找你。」


「會擔心這種事情就別去打聽我的生日啊,或者別做那麼誇張的事,單純傳個訊息不也挺好的?」


「很多事情都是靠著衝動去做的嘛,但是到了真要面對的時候就怕了也是很正常的吧。然後又覺得只是普通的祝你生日快樂實在是太浪費了,最後只好假裝沒這回事。」


「雖然我一開始就知道了,這樣假裝反而讓人困惑。」月島說,假裝沒聽見黑尾被一擊命中弱點般的哀號,「不過你後來出現在校門口實在是嚇到我了,說走就走的旅行什麼的也讓人難以理解。」


「也是理所當然的啦,我總不能照實說是因為我是想見月月想的不得了才過來的吧。」


「那應該會真的嚇到我。」嚇到再也不想往來的那種。


「對啊,我很努力的掌握分寸的。」黑尾露出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單戀很可怕的啊月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說出什麼越線的話被討厭,即使永遠只能當朋友或者聊得來的前輩也很不錯,但是還是偷偷的希望奇蹟能夠發生。我至今不知道我是怎麼撐過來的啊!」


再一次的,月島想不到自己該說些什麼,畢竟自己從未經歷過單戀。照黑尾的說法,從自己才剛開始在意起來的時候,他不知已經隱藏過多少次自己的心意了。


也或許就是這雖帶有當時的自己尚未理解的感情,卻又無比真誠地替自己著想的那個人,才能帶來的奇蹟吧。


「沒關係。」月島最後開口,「反正奇蹟真的發生了。」


黑尾愣了一下,然後大笑著抱住了他,「月月你真的是,永遠都會帶給我驚喜的一個人啊。」




提到驚喜,黑尾鐵朗似乎是一個特別喜歡驚喜的人,那些老掉牙的日子,舉凡生日或者各式節日自然是不會放過,禮物祝福慶賀規規矩矩的一樣不缺,但若就僅只於此那也就沒有什麼好特別提出來談。即使是如月島這般並不特別在意這些的人也知道該要在這些時候準備點什麼,一個貼心的小禮物,一句祝福或者是一個親吻。


把親吻當作禮物這件事由自己說出來或許有些厚臉皮,但那其實是一個意外的插曲。


那是兩人剛開始同居時的事了,無事時便會待在一起這個事實讓要偷偷準備生日禮物這事變得無比艱難。月島最後決定的方案是透過網購的方式解決問題,經過了幾天的挑選--還得趁著上班的休息時間、又或者是黑尾洗澡時的小小空餘才能夠滑個兩下手機。畢竟剛開始同住黑尾總是喜歡和他膩在一起,即使兩人只是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也無所謂,說實話月島也對此挺高興的,但是畢竟兩人就待在彼此旁邊,他實在是不想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去選購生日禮物。


要是被發現了無論來自那個人的是誇張的感動或者是調侃都讓人不爽。


但好巧不巧就是為了小心行事多拖的這幾日,導致精心挑選的生日禮物無法如期送達。


在向戀人道賀時被對方注意到自己的侷促,於是月島只得照實回答,本以為自己得要面對黑尾拼命掩飾的失望神色,但出乎意料的卻只看見黑尾微微揚起的嘴角。


這是他想到什麼惡作劇等級的壞主意時會有的神情,於是月島心裡的警鈴聲大作,然而畢竟是自己的失誤在先,於是他也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抗。


黑尾一把將他向自己的方向攬,而後直接吻了上去。月島能夠感到黑尾的舌尖舐過他的上顎,呼出的鼻息沾染上他的皮膚,因為事出突然而沒能脫下的眼鏡嗑在臉上,月島不著邊際地想著希望等下焦距不要跑掉才好。


「我就收下啦,生日禮物。」放開他的同時,黑尾滿意的笑著說。


月島挑了挑眉,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黑尾學長喜歡就好。」


並非不喜歡與戀人接吻,而是這種莫名像是被抓住把柄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不悅。


在那之後,月島在心裡暗暗起誓,絕對不可以再出現沒準備好禮物的情況了。





回到家的時候家裡看起來還沒有人的樣子,在玄關把鞋子收進鞋櫃時從客廳到廚房都是一片黑。


不是說要我早點回來嗎?月島自顧自的挑起了一邊眉,而後又為自己這樣的動作感到好笑。將外出的外衣掛上衣架後打開了客廳的大燈,把包包放下後想了想,便走向餐桌,將散落在上頭的雜物傳單整理了一番。


正當他無聊的打算要傳點什麼訊息逗弄自家那年上的戀人時,終於從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響。月島於是站起身來,走到大門旁從黑尾手中接過那裝得滿滿的提袋。


走到廚房的這段路他就看出來了今天的晚餐是什麼,想想也是,兩人都得要上班,自然不可能還花時間做些什麼高級料理,這種時候吃火鍋便是最為方便又令人滿足的選項了。


將購回的食材一一自提袋取出,他開始進行初步的處理,洗淨後將蔬菜與菇類切成方便入口的大小,肉類也是同樣,將它們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家裡自有的盤子上,然後移到餐桌放好。


把自己收拾好走進廚房的黑尾則是從櫥櫃裡翻出專屬於這種時候的鍋子,越過月島的肩頭從流理臺上的雜物中把從超市買回來的現成湯底撈了起來。期間還不忘將下頷趁機在他肩窩蹭了蹭,在月島還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的刀以給予制裁之前便大聲說著「我去把卡式爐找出來啦」,成功的逃離現場。


月島嘆了口氣,在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輕輕的笑了起來。




冒著白煙的鍋物無論何時都能夠讓人心情雀躍,不知不覺本來佔據了整張桌面的食材迅速的被一掃而空。在又多閒聊了一陣之後,兩人一起將碗盤收拾到廚房在水槽中疊置整齊,黑尾將身上居家服的長袖撩至手肘處,打開水龍頭開始進行清洗,一邊洗一邊又像想起了什麼那樣朝著正在以抹布擦拭桌面的月島喊了一聲,「啊、月月,弄好之後順便去把冰箱的蛋糕拿出來吧。」


「好,我知道了。」月島答道。


昨天已經發現冰箱裡多了一個很明顯是裝著蛋糕的盒子,所以說老實話今天會在午休時接到來自黑尾的訊息也是在意料之中。


他將蛋糕從冰箱裡拿出來放上了餐桌,轉身回到廚房拿了兩個蛋糕盤和小刀,在與黑尾錯身而過的時候側身給了他一個吻。


「等等!月月這樣太狡猾了!我的手上都是洗碗精泡泡!」黑尾回過頭來朝他的背影喊,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憤恨的很,像是想要立刻扔下洗碗槽裡的碗盤衝過去將剛剛被做的事加倍奉還。


「黑尾學長請繼續把碗洗好,我要切蛋糕了。」言下之意就是我手上有刀,請學長做事前三思。


無視在廚房黑尾的大聲抱怨,月島打開熟悉的蛋糕店紙盒。即使最喜歡以驚喜來為兩人的感情添上不同的色彩,但是每回買回來的蛋糕卻總是相同的那個口味。


其實偶爾換吃黑尾學長想吃的也沒關係啊,他也曾經這樣說過,卻換來「我對甜食沒有太大的執著啦,不管吃什麼口味都覺得好吃,那就選月月喜歡的不是更好嗎?」這樣一句讓人也不好再繼續說下去的回答。


況且自己確實對於草莓蛋糕情有獨鍾,既然黑尾都表明無所謂那他當然是如他所願。


大概黑尾也確實是看穿了這一點才這樣說的吧,就如同他一直以來的那樣,似乎無論什麼方面都要領先自己一點點,無論自己做什麼、有什麼想法都似乎逃不出他的預想。


比自己年長,比自己喜歡上他要更早喜歡上自己,比自己在乎他的程度要更加在意自己的戀人,以及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大概也比起自己給他的愛,給了自己數倍不止的愛情的戀人。

這樣讓人感覺到好像怎麼樣都追趕不上的一個人。


但就是這樣的黑尾鐵朗,作為戀人、作為家人,既不會讓日復一日的生活變的枯燥無味,並且只要意識到身旁還有著他的存在,無論是面對著多麼難以說出口的話語,無法下定決心的行動,都會讓月島感到無比的安心。


有黑尾學長在真是太好了。有時候月島會這樣想。


當然這樣的想法,即使不說出來,黑尾學長也該能夠知道的吧?





「所以今天是為什麼?」蛋糕吃到一半,月島才想起來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今天慶祝的理由是什麼。


「哦、因為前幾天我從老家帶來的雜物裡面偶然發現了之前寫的日記。」


「黑尾前輩竟然還寫日記。」


「也沒有啦,只堅持了一陣子就是了,高三那時候課業和社團兩邊忙有時候都覺得不知道自己在瞎忙活些什麼,就想說記一下也不錯。不過實在是太麻煩了。」


「所以呢?日記裡面寫了什麼?」月島其實特別想要要求黑尾晚點將那記載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他的記事本借給自己,但是說出來就像是對他的過去很有興趣一樣所以暫時作罷。


「今天啊,是我第一次見到月月的日子!」


「第一次見到?」


「我們去烏野打練習賽的時候啊。」


「說老實話那個時候我們認識嗎?黑尾學長的日記也記錄的太詳細了吧。」根本只是看過臉的交情吧,到底是要紀念什麼。


「只有寫上我們去打了練習賽的事情啦。見到月月只是推測!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是很簡單沒錯,但是聯想力也太豐富了吧。黑尾學長是不是今天特別想吃火鍋啊。」


「不是這樣的,月月,你搞錯了。」黑尾故作認真的盯著他看,「當然火鍋也很好吃,但是火鍋之所以有做為火鍋的意義,那是因為它是我和月月兩個人一起吃的火鍋啊!」


「不要這麼隨便的否定火鍋的存在意義。」月島毫不留情的回嘴。


沉默了一會,黑尾開口,指尖心不在焉的蹭著手裡的叉子,與方才刻意的正經不同,視線落在了無法與月島眼神相交的位置,但已經相處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月島對他實在是了解的很,他清楚黑尾只有在想要講出真正的心裡話時才會這樣,自己這位平時看起來總是萬般從容的戀人似乎意外的在這種時刻容易感到害臊,「跟月月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特別的,但是時間久了就會變成習慣的日常吧?」


「我倒覺得日常的感覺也沒什麼不好。」月島想了想,答道。


「我也這樣覺得,但是我很貪心,我兩個都想要,既想要和普普通通的度過每一天,又想要擁有和月月一起擁有特別的日子。比可以預料到的要特別的日子,僅僅屬於我們的紀念日。只是過那些大家都會過的節日實在是太普通啦,一點意思都沒有。」


聞言月島突然不知道該要回些什麼,於是他叉起蛋糕上的一顆草莓放進嘴裡,過了半晌才將它嚥了下去,開口說道,「我本來以為黑尾學長會說什麼,和你在的日子每天都是紀念日,這類的話。」


「要說的話我也是說得出口啦,月月想聽嗎?」


「不、還是不用了沒關係。」月島舉起手表達出了誠意滿滿的拒絕,「黑尾學長果然很喜歡驚喜啊。」


「是這樣嗎?我倒沒有特別這樣覺得。」黑尾想了想,「月月不喜歡嗎?」


並不特別有興趣。月島本想這樣回答,但是他看見了黑尾的微笑,想起方才餐桌上能將一日疲憊全數驅散的佳餚,想起了過去每一次以驚喜的名義見面的日子,他於是改變了主意。


「我覺得還不賴。」他說。




2021.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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