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涼風吹在外套上,是不算厚的布料所抵擋不住的冷意。 水波映照著河岸邊的人造亮光,在黑夜裡依稀可見,草地的粗糙透過長褲傳遞到皮膚上頭。 「黒尾さん,我們分手吧。」藉著明滅的燈光他看見戀人的眼神,帶著點醉意卻又無比認真。 「……好。」他說。
★ 稱呼很混亂很隨心所欲 ★ 月月全程邏輯不在線
「木兔說他們還要過一會才會到,我們先走走再回去吧?」關上手機螢幕,本來預訂的聚餐卻因約好的對象突然有事而只能兩人先照原計畫吃了第一餐。
因為是平時就很中意的店,無論是食物還是飲品都是如此。所以月島——在黑尾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一個不小心就喝多了。
改約於家中的會面還有一段時間,兩人便前往附近的河堤邊,打算坐著吹會風。
「黒尾さん真的是一個很狡猾的人。」漫無目的地經過了一陣沒什麼主題的對話後,月島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我就姑且把這當作是稱讚收下了。」
「不那麼做也無所謂的。倒不如說還請不要這樣。」
「好吧,那麼月島くん的抱怨我接收到了。不過具體說來是怎麼樣的?」
「也請別特意那樣叫我……是呢,要說的話,果然還是虛長我兩歲這點吧。」
「那個……ツッキ?」
「是?」
「一般來說虛長兩歲這樣的說法不會用在別人身上吧?」本來只是靠在他身上的月島稍微側了身,似乎是想要尋找一個更舒服的角度一般,最後將半張臉埋進了他肩頭。
「我知道。」被阻擋的聲音悶悶的,黑尾能隨著每個音節感受到他的氣息。
「那好吧。」
「畢竟黒尾さん也不是別人。」
「咦?」愣了一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月島又開了口,「真的很狡猾呢,黒尾さん。」
「不不不,要說狡猾的話剛剛是ツッキ更狡猾一些哦?現在這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也是哦?」
「我有說錯什麼嗎?」
「沒有是沒有啦……」
「那就對了。比起黒尾さん這點事算什麼,真的很過分,不論是年紀還是畢業還是告白什麼的,總是搶先一步。總是在說些喜歡之類的話,明明我對黒尾さん的喜歡也沒有比較少,實在太不公平了。」
「咦?」
「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月島稍微退開了一些,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
好可愛……不對,雖然不是那樣,但還是好可愛。
「不用重複一次,我有聽到。誒……那我能做些什麼?」先不論喝醉的戀人嘴裡說出的,帶著謎樣邏輯的話語,總之先順著話接下去。
「我們分手吧,黒尾さん。」豈料下一句話完全跳脫了他的理解範圍之外,驚得他趕忙開口詢問,「哈?等等、為什麼,剛剛那個話題怎麼跳到這邊的?我可是不會答應的哦?」
「明明好處都被黒尾さん佔盡了,連一次機會都不給我的黒尾さん真是過分,小氣。」
「就因為這個?」聞言黑尾鬆了口氣,總算是搞清楚月島的思路是怎麼一回事。
「嗯。所以黒尾さん,我們分手吧。」
「……好啦。」
「那我們現在就是沒有關係的人了。」說罷月島抿了抿唇,黑尾猜想他或許跟自己一樣,突然發現這句話的衝擊力遠遠超過想像。
一陣沉默之後,黑尾開口,「那麼沒有關係的月島同學,你有什麼話想告訴我的嗎?」
「……我喜歡你,請跟我交往,可以嗎?」
「好。我也喜歡你,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情侶了。所以別哭了啦,吶、ツーキー」
「……對不起。」
「沒事沒事。」他輕輕握住正拉著他外衣的那隻手,「我們回家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嗯。」
「我說啊,ツッキ。」
「嗯?」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和你分手了,要記得這一點哦。」
「……好。」月島答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隨後兩人從地上站了起來,向著有人聲的地方走了過去。
「咦?月月呢?」走進玄關脫了鞋,木兔光太郎左看右看尋找著本以為會一同出現的另一位屋主。 「……我今天失戀了。」 「蛤?」木兔愣了一下,而後理解了話語中的含義,「真的假的?你和月月!?」 「應該是假的。」赤葦京治指了指玄關邊掛著的月島大衣,「而且黑尾學長整個人看起來也很普通,分手的話應該多少要有點難過才對吧。」 「對啦,他在房間睡覺,剛剛不小心喝過頭了。」黑尾說罷關上了門,「比起分手,更像是重新談了一場戀愛啦。」
-2019.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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