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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suanmin

[HQ/黑月] position


——你也在這裡啊。在嘈雜的人聲之間一道聲音自身後響起,帶著一絲輕鬆的戲謔。

是那個人慣有的說話方式。


「明明是黒尾さん約我過來的不是嗎?」散場的人潮不規則地自出口處向著外頭湧動,月島螢有些煩躁的調整了一下眼鏡的位置,「現在倒還裝作巧合了?」


「開個小玩笑。」黑尾揚了揚手中的紙袋,「別生氣啦?」


「我沒有生氣。」月島答道,邁開腳步向著他身後走去,黑尾發出了一聲笑,而後跟了上去。


「抱歉啦,今天真的沒辦法。」黑尾攬上他的肩,開始細數自家上司是如何的慘無人道,以至於他逼不得已錯過了此次萬般期待的約定云云。


月島僅留了半分心神在聽,腳下的影隨著路燈的光暈拉長又縮短,著急返家的車流綿延不絕地發出震耳欲聾的引擎聲,他也著實很難專注在黑尾絮絮叨叨的說話聲上頭。


但他仍捕捉到了黑尾口中狀似不經意的一句邀約,而他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了一同前往這人家裡,就為了他手上那該死的裝著蛋糕的提袋。


方才排球場上的、觀眾席上的吆喝吶喊還縈繞在耳際。


有時候他會覺得,曾經在球場上的日子已經像是上輩子的事,當初無數的勝敗、種種激昂的心情恍如隔世,回想起來像是隔著一層紗那般模糊不清。


有時候他又會覺得那好像才是昨天,某些瞬間、某句話語似乎從發生的那一刻開始便深深的刻在靈魂之中,不需特別去記也難以抹滅。


但他確實已經不打排球很久了。


而且就他所知,黑尾放下球的時間大抵是與他相差無幾。


而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他總是抓不準與黑尾之間的距離。


就像他始終都弄不明白,在與當時的隊友都已經久久才有機會聚一次的現在,自己為何還會如此頻繁地見到眼前這人。


曾經他確實在排球上教給了他許多,縱使嘴上不可能承認,但他總是願意在心底尊稱黑尾一聲老師的。


但兩人的關係理當就該僅只於此,止步於遠遠與現今大相逕庭的位置。


他自忖不算是對感情遲鈍的人,但卻總是參不透黑尾這個人。兩人之間有著超出理應要有的聯繫這點是事實,但黑尾的態度卻總是曖昧不清;很多時候感覺好像與這人親近一些了,但更多時候卻是懷疑著自己這樣的想法是否只是錯覺。


他們二人的交集、曾經共同付出過許多的排球是那樣一個,得要努力讓球一直維持在空中的運動,得努力違抗最為自然的狀態,才能使之行進下去的運動。若是有一方絲毫不在意地放任它墜地,那麼不管另一邊如何盡力將球高高托起,比賽仍無法照常進行下去。


他在想,或許黑尾和自己目前就是這樣的狀態吧,一個巴掌拍不響。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喂——ツッキー——?」黑尾把手伸到月島面前揮了揮,又過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將早已叉起的一塊蛋糕送入口中。


「……不好意思。」月島回道,黑尾的住處大致上還算是普通,整齊收納著的物品邊堆疊著顯然是怠於擺放回去的小部分物件。


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在每一個角落都能感受到黑尾生活著的痕跡。


「你想跟我說什麼嗎?」黑尾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令他稍微感到了些許不自在,於是放下了手中的叉子。


黑色瀏海之下的眼睛認真地倒映著他的身影,月島發現,黑尾也在等著那個解釋。就跟他一樣。


他們各自在自己的半場畫下了界線,在球落地之前,沒有人知道這會是象徵結束的最後一次扣球,又或者是以昭示著陌路的界外收場。


但若總是將球向著空中送去,比賽又豈會有結束的一刻。況且現下的情況,也根本就不是什麼比賽之中,沒有輸贏,需要的只是一個決斷。


無論是正是反,總得有人先拋出那塊硬幣。


「我啊,只是稍微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月島開口,黑尾偏著頭看他,似乎在猜測他想說些什麼。


「黒尾さん之前說過的吧,雖然因為時間過去很久已經記不太清你是怎麼說的了。在攔網的時候不是站在攻手正前方,而是應該站在慣用手前方才對。說過類似這樣的話吧。」


「我有告訴你這麼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確實是這樣沒有錯啦。」


「有說過的喔,但是最近我又有些不太明白的事情。」


「說吧,前輩我會好好教你的。」黑尾露出自信的笑,但月島沒聽漏那句說著雖然已經很久沒打排球了啦的嘀咕。


「黒尾さん和我又不同校。」他毫不留情的吐槽。


「即使不同校也算是前輩啊,我比你大兩歲,算是人生的前輩吧。」


「這樣的話,可以告訴我嗎?在面對『人生的前輩』的時候,究竟應該站在什麼樣的位置才對。到底該待在哪裡才是正確的,在側邊嗎?還是待在後面就行?我實在是不明白,所以我想要問清楚,到底對於你所做的事我究竟猜對了哪些,其他的部分又是怎麼回事。我想知道黒尾さん的想法。」


「……竟然是這種事情嗎?還真是讓人預料不到。」


「總之就是這樣,如果黒尾さん不想回答的話就當作沒聽見吧。」


「嗚哇ツッキー你耳朵超紅。」


「煩死了、你就是這樣才會沒朋友。」總之先隨便找句話搪塞過去。


「不不不我有的喔?我還是蠻受歡迎的哦說到底為什麼會有那種印象啊!」


「那種事情誰知道啊,有朋友就別總是找一個不同校的後輩出去啊,人生的前、輩。」刻意加重了咬字,月島摘下眼鏡用手背掩住眼睛。到底在說什麼鬼話啊自己,他想。


「既然知道是前輩就聽我說話啊,別遮住臉啦。」黑尾拾起置於桌上的眼鏡,輕輕撥開他的手,而後替他戴上。


雖然很明顯戴歪了,月島想,抬手將眼鏡扶正。


「我也一樣啊。」黑尾說,「從好久以前開始就一直在想,我到底應該要待在什麼地方才好,最開始的時候應該算是站在你前面吧,畢竟是前輩嘛。」他又笑了,是讓月島很想伸出手揍他一拳的那種笑容,「可是後來我就覺得,好想要走在你身邊啊,想看看走在前面時沒辦法看見的,ツッキー的表情、動作,有關你的一切,即使是知道也不夠,想要全部親眼看見。所以才會經常一起出門啊,我以為我已經表現的夠明顯了?」


「……要是夠的話我還會問你嗎。」


「是這樣沒錯啦,讓你糾結了我很抱歉。畢竟我也不確定啊,在你的身邊,我應該存在著的位置,我足夠可靠讓ツッキー願意待在我身邊嗎?類似這樣的問題,我也是想過很多的。」


「這樣的話,關於這點我也很對不起。」


「不會啦,剛剛你問了之後我馬上就知道答案該是如何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果然還是想陪在你的身旁。至於你問的,屬於你的正確的位置。」黑尾執起月島的手,將之放在自己心口處。


「我想,大概是在這裡才對哦。」他如此說道。


-2019.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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